老梦视觉的暗房里,暖黄射灯打在檀木工作台上,红绳在老梦指间翻卷如活物。今天的客人是位穿月白旗袍的姑娘,领口盘着缠枝莲的盘扣,腕间还戴着褪色的银镯——那是她与故去母亲最后的信物。
“老师,能帮我绑成木偶吗?”她声音轻得像旗袍上的流苏,“小时候妈妈总说我像提线木偶,现在她走了,线也断了。”老梦没说话,指尖抚过她后颈的发,红绳从锁骨开始缠绕,三股辫式的缚法是他最擅长的“归心结”,既保留活动余地,又让绳索成为第二层皮肤。
当最后一圈绳结扣在腕间,姑娘突然哭了。红绳随着她的颤抖起伏,倒真像被无形丝线牵动的木偶。老梦收绳时故意留了半指松量——他知道有些悲伤,需要绳子替人先扛一会儿。暗房外的招牌“老梦视觉”在夜色里泛着暖光,像极了那些被绳艺温柔接住的、说不出口的心事。